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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查取证“历险记”(二)——一次成功的调查取证经历

作者:李洪波 来源:本站原创 2011/4/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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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东是谁?

 

根据芳子提供的信息,我们和芳子约好去查看现场以便找出房东。10月下旬的某一天,我们三个人带着卡片数码照相机和mp3就去了丰台区大红门某某村,小田和芳子正在村口等着我们。小田拄着拐杖,在芳子的搀扶下艰难的向目标行进着。走了大概10多分钟,我们几个人来到了小田出事楼房所在的街道。街道口有个指示标志,上面贴满了各种招工信息。芳子较警惕,她看了看街道,确定没有人后才带我们往出事的楼房走,还没有走到,她就停住了,说:“楼里的人都认识我,我的目标太大,就不过去了,你们自己去看。”顺着芳子手指的方向,我们看到了一幢三层的楼房,楼房比起周围的建筑显得很高大,巍峨的矗立在街道的尽头。小田拄着拐杖跟我们过来了,他回忆着自己受伤的过程:“这排房子原来只有一层,后来房东为了出租,就在上面加盖了两层。我是在工程快完工的时候,在楼顶上干活,不知怎么就碰到了高压电线,受到电击后从三楼的楼顶上跌了下来,跌下来的情况我就不记得了。”我们看了看高压电线的情况,发现现场并没有高压电线杆。小田说:“高压线最近挪到了对面街道上,以前在厂房的边上。”的确,我们看到了高压线挪开后,地面用水泥封上的痕迹。明欣在一旁拿着相机边拍边录,看起来很专业。升期也拿着本子纪录了街道的名字、楼房号码、电线杆编号和供电所的名称等基本信息。一个过路的大爷好奇地看着我们这帮人,远远地还在往回张望。

 

我们查看了现场后,就撤了回来,三人一致认为必须要到工厂里问清楚老板是谁和工厂的名称。该怎么才能打听出来这些消息呢?我注意到厂区门口有个大牌子,上面写着该厂房的出租信息及联系方式。于是,我就和明欣商量以租厂房的名义找房东。于是我们让小田和升期在街道入口处等着我们的好消息。

 

我和明欣先到了厂门口,按照租房广告给房东打了电话,但是始终没有人接。随后,我们进入了厂区,敲了敲门卫的门,半天也没有人应答。我推开门看到了各种东西凌乱地摆满了房间,但是没有人在。厂区很大,较安静,有一位老大爷正在捆东西。我们就问他怎么能找到房东,他说他不知道,只告诉我们这个厂房被好几家工厂租用。只能电话联系房东。正说着,一个男高音从楼上飘了下来:“你们是来找工作的吧,我们招车工和样衣工。”“我们是来找房子的,你们的房东怎么联系。”“这就不知道了”,男高音很失望。当然,我们更加失望。

 

我们出厂后就问小田为什么不找村委会反映情况,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,楼房是违法建筑,村委会就在对面的街道上,离案发楼房只有50米左右的距离,应该知道并应采取干预措施。小田说不知道村委会还能管这事。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,认为村委会应该知道房屋的主人或者宅基地的主人是谁。于是,我们三个人假扮小田的亲属和小田去了村委会。

 

村委会在一个院子里,院里有座三层小楼,装修还不错。一只小狗懒洋洋的趴在楼门口晒着太阳,见我们来很不情愿的走开了。到了一层,我们几个开始找相关的人员。正好旁边就是调解室,我们几个敲了敲门走了进去,里面就只有一个中年人在抽烟:“什么事啊?”“我们是小田的亲属,小田今年4月份在对面街道盖房时从房顶上摔了下来,现在在治疗阶段,没有医药费了。我们过来看看村委会能不能出面调解。”看着我们态度诚恳,中年人边抽烟边说:“我不是这里的,是过来办事的。你们说的对面的工厂是某某某服装厂”。但是他说工厂名称的时候声音特别含糊,以至于我只听清了其中的一个音,真不知明欣和升期听的怎么样?我心里不禁犯嘀咕。中年人边说边翻着手中厚厚的登记册。我当时真想看看登记册中的内容,工厂的信息肯定在里面。明欣这时给我使了个眼色,呵呵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“调解员何时能回来呢?”“不清楚,你们到其他办公室问问吧”。“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工厂,能再给我们说一遍吗?”抽烟男子显的有些警惕,没有回答我们,也不理我们了。我们只好到其他办公室去问,其中有个正在做人口普查的办公室,那里有位女同志比较熟悉情况。她了解到小田的事情后很是同情,告诉我们调解员这几天都不会过来了,如果要调解的话,必须要提前打电话。我们找她要了电话和调解员姓名。她告诉我们这些假冒的亲戚们:“你们这种事,调解根本赔不了多少,最好是去起诉。中午要下班了,你们下次再来吧。”

 

出了办公室的门,明欣建议去找村长和书记。 我俩就去了三楼找到了村长和书记的办公室,但没有人开门。后来我们发现,不只是这两个办公室没有人,二楼和三楼所有的办公室都没有人。真是出乎我们的预料。几个人不禁感慨:找个领导真难,何况调查取证呢。

 

中午时分,我们建议小田和芳子先回医院,由我们三个继续寻找房东的下落,小田和芳子答应了,芳子从包里摸出一张一百的钞票,塞到了我手中,“你们辛苦了,中午吃个饭吧。”“这可不行,你们还需要继续治疗呢。。。。。。”一番你来我往之后,钱又回到了芳子手中,芳子和小田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好。我们三个目送他们上了公交车,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快餐店,大家边吃饭边开始商量着下午该怎么办。

 

我问他们俩:“你们俩听到调解室那个抽烟男说的工厂的名称了吗?我只听到了一个字。”明欣说:“我听到两个字,某某,另外一个字就不清楚了。”“我也听到了很模糊的两个字,好像叫某某。”经过大家语音对比,工厂终于有了个模糊的名字。“我的看法是:“下午我们直接去找村长和村委书记,刚才在村宣传栏中看到了村长是个大学生,他的素质应该较高,沟通起来较顺畅。”“我也同意李律师的看法。”明欣闪着那双很有灵气的眼睛说。升期也表示赞同。“我们也可以去厂子周围找找线索,一般的小买部里人来人往,是信息集散地。”“咱俩可以扮演打工妹,上午不是有人让咱俩去应聘样衣工吗,这些人怎么看的人,怎么看我俩像个打工妹?”明欣笑着说。“这就是和农民工打交道多的原因,恭喜你们进入了更高的境界。”升期开着玩笑。

 

一点钟很快就到了,我们几个重新回到了村里。我们俩让升期在村委会里等着,两人准备以找工作的名义打听工厂的名字。我们顺着工厂往前走着,果然在路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卖部,小卖部里较黑暗的,一位慈祥的老大爷正在看着小电视。我立刻兴奋了起来,心里暗喜,厂名字马上就会有眉目了。我们不露声色地走了进去,假装看了看方便面,我随意问了问:“老大爷你好,我们俩想找样衣工的工作,你旁边的服装厂叫某某,是否招样衣工啊。”果然老大爷知道服装厂的名字:“是某某某厂吧,他们最近好像不招样衣工,在招缝纫工。你们再去问问,厂子就往前走。”“厂子名字是这三个字吗?”“是这三个字”大爷给我们说了正确的字。“谢谢大爷。”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,芳子找了几个月的厂名,我们一下子就问出来了。我俩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,相互传递了个眼神,就匆匆离开。见到了升期,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升期。升期高兴地笑了,笑的很阳光。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啊。

 

(编辑:杨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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