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义联三位律师代理集体案件入选北京市法律援助年度银牌案例

作者:义联编辑 来源:本站原创 2014/1/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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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市司法局的年度评选中,由义联公益律师朱茂林、韩世春、曾广誉承办的“协商解决群体争议,妥善化解劳资纠纷”一案评为2012年度法律援助银牌案例

 

附:义联律师原创的案件维权实录

 

 

知名企业变相辞退员工,法律援助力推集体协商

 

 

苏宁变相辞退数十员工 义联律师尝试集体协商

 

接手苏宁公司的案件,是在2012年的四月底。当时是苏宁电器的员工通过义联的服务热线打进电话来咨询,询问是否可以代理他们的案件,当时义联律师并不特别清楚他们的案情,于是约他们在五一劳动节后派代表来中心,面谈案件的全部经过。

2012年5月2日是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,三十多名苏宁公司员工一大早就赶到了义联。经过跟工人的沟通,义联律师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。据说,他们都是苏宁电器公司各个门店的内保人员,在公司已经工作了多年,很多员工都是公司刚刚进入北京市场时就参加工作的,为公司在北京市场上扎根淌过汗、流过血。今年三月份开始,公司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,就要求他们转岗,理由是公司门店的内保统一外包给保安公司了,他们必须转到物流基地去。这些员工都分布在全市各区县,都在上班的门店附近安了家,都是拖家带口的人,如果调岗,他们将面临非常大的困难,几乎不可能正常工作。现在公司要求给他们调岗,表明上看是调岗,实际上就是想让他们自动离职。为此,工人集体找到北京公司的领导,不同意调岗。公司领导没想到,自己一手使惯了的员工,现在敢不听自己的招呼,还敢来谈条件提要求,简直是跟公司作对。接下来,这批工人尝到了跟公司“作对”的后果,各个门店开始给他们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,这样做的结果是,他们的收入下降了一半以上,原本一个月靠加班能挣到三千多元,基本够维持家庭基本生活开销,现在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元,难以在北京生活。单位的态度虽然没有明说,但是行动已经将一切说得非常清楚,不听话就让你没办法在公司继续呆下去,让你自己“心甘情愿”地辞职。单位的这种做法就是通常所称的“变相辞退”,只不过苏宁做得更为隐蔽,以回归法律的形式合理合法地减少员工的收入,让人很难从法律条款上找到漏洞。但所谓公道自在人心,公司能弥补行为上的漏洞,却弥补不了人心中留下的空洞。

面对几十名工人急切期盼的眼神,义联律师都在考虑怎样才能尽快帮助他们解决问题。当这个案子的情况汇报给中心主任时,黄乐平律师提出来可以尝试通过集体协商的方式处理这个案子。这个思路是大家之前没有想到的,也是从来没有做过的,但在劳资纠纷日益突出且呈现群体化趋势的大背景下,通过这一方式处理群体性纠纷,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趋势。

确定了思路后,律师们就着手准备处理,首先给公司发了一封律师函,在其中提出由于人数多、影响大,为了消除负面影响,尽快解决纠纷,希望公司认真考虑集体协商的解决方式。律师函发出去三天,公司没有任何回复,可能是根本没有把这个当作一个事来对待。就在义联律师准备放弃协商的念头改走法律途径的时候,韩世春律师意外地接到了苏宁电器公司人事部经理的电话,说是收到了律师函,对我们提出的问题很重视,也希望几方能够坐下来协商解决,但具体什么时候协商,因老总出国未归,所以暂时不能确定,稍后会跟义联联系。

 

义联巧用媒体促成首次谈判  资方毫无诚意不欢而散

 

在等待回复的日子里,义联律师并没有闲着,根据经验,一般公司采取这种说法,更多是一种托辞,所以,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公司身上。在等待了两天之后,义联仍然没有得到公司方的任何回复。这个时候,义联主任黄乐平律师在自己的博客上发了一篇文章,以律师函为基调,对这个事情进行了客观披露。同时,义联联系了部分媒体,希望媒体能够在可能的情况下跟进该案。结果,第二天一大早,韩世春就接到了公司方的电话,称公司还在研究这个事情,希望在没有结果之前不要对外公布,希望删掉博客。看来,义联的主动出击触动了公司方的神经,这也让律师们意识到,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,要向最终谈判协商成功,义联必须把握主动权,让强势一方按照我们设定的程序走。所以,对于公司方提出的删除博客的要求,义联并没有答应。

2012年5月23日,媒体记者分别采访了工人和公司方,媒体的介入让公司方更加感受到了压力,也让他们意识到,利用媒体做好危机公关的重要性,所以,公司方提出来,希望由媒体作为见证方,公司、工人、律师三方共同协商解决纠纷。一天之后,韩世春律师接到记者的电话,称公司确定明天下午在公司的一家门店进行首次谈判。得知这一信息,韩律师立刻将信息反馈给了中心领导和工人代表,当天下午,中心领导组织谈判小组的律师开会,讨论第二天的谈判方案和角色分工。

为了确保谈判能取得一点点突破,在谈判的当天上午,义联律师约见了工人代表,向他们交代了谈判时的注意事项。下午的谈判在一家正在装修门店进行,场地外围围上了隔离板,内部正在装修,在这种场合谈判,让我们感觉到有一丝的紧张,这不像一个谈判的场所,更像是一种阴谋。怀着忐忑的心情,义联律师和工人代表一行六人走进了公司精心布置的谈判室,公司方安排了保安部、人资部和管理层的一票人马,让我们感觉形单影支。公司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,想首先在气势上压倒义联和工人,但大家并没有因此而妥协。在谈判的过程中,公司方的老总和公司律师侃侃而谈,但就是不进入主题,在外围打包围战。见公司迟迟不进入主题,义联律师就主动站出来,直奔主题地要求公司回到谈判的主题上。一说到谈判的内容上,公司方就开始否认自己的做法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,并称工人的要求没有任何的事实和法律依据。整个的谈判过程让人感觉到,公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之处,他们安排的这次谈判,只是借媒体的名义证明自己是如何的守法和关怀员工。这样的谈判再继续进行下去,已经没有必要。这个时候,义联律师提出来中止谈判,希望公司再认真考虑工人的要求,当天的谈判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后草草收场。

 

工人群情激愤抗议 公司再度走到谈判桌前

 

参加谈判的工人代表从中也看到了公司不愿意解决问题的意思,他们说要再想想办法。第二天下午,义联的律师就接到了工人代表的电话,说他们今天在两家门店搞了抗议活动,几十个人穿着工服、打着横幅,喊着口号,公开表达了他们对公司的不满和自己的要求。据说他们的活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,路过关注的人非常多。律师听到工人的举动也非常震惊,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职的情况下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。这个事情发生后,公司方给义联打电话,言语中透露出怀疑是义联策动工人的意思,律师对公司的这个说法给予了坚决的反驳,这是原则问题,义联坚决不允许公司将自己与破坏稳定联系在一起。这件事情发生之后,公司方中断了和义联的接触,但偶尔与工人代表有所接触。有工人代表称,公司领导曾经在某天的夜里一点多带着几个人找到了他的家里,敲门称要跟他谈谈,让他动员其他人不要再找事,并给他开价10万,之后又不断加码。但这个工人代表没有答应,毅然坚决地捍卫了工人代表的位置。当工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义联律师的时候,律师们还是捏了一把汗,这是公司在做分化瓦解工作,如果带头人被公关,整体就会陷入崩溃。公司收买工人代表的事情,也很快在工人中传开了,工人的情绪再次被点燃,集体抗议活动的苗头又起。

此时,公司又主动找到工人代表,要求工人提供诉求的计算依据和标准,择机再谈一次。经过和公司的多次交手,义联尚不清楚公司再行谈判的可信程度,所以,当工人代表将公司的要求反馈给义联的时候,义联律师经过分析认为公司要求提供计算标准和依据,真实目的应该是收集工人可能掌握的证据。出于把控风险的考虑,义联律师只提供了总的计算标准,而没有提供明细,但留了口子,只要公司再行谈判,可以选择性提供计算明细。

和单位的第二轮谈判,在6月11日下午进行,出于缓和气氛、消解对立的考虑,这次谈判没有选择非常正式的场所,而是约在了一家咖啡馆。这次公司派出了三个人,义联和工人这一方派出了五个人,在人数上占了优势。这次谈判才真正触及到主题,义联为工人初步测算的赔偿金额达到了近300万,但公司测算的结果是不到30万,差距非常悬殊。最后,工人作出了大的让步,要求按照工龄计算,这样处理,所有的工人都能够接受,但人均不低于5万。

工人的方案被公司的谈判代表带回了公司,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,公司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工人开出的条件。6月12日,工人再次集体到公司总部反映情况,要求再行协商,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,公司的一名高层领导很不文明地大打出手,还安排公司的员工扣留了多个工人。眼见矛盾升级,工人紧急拨打报警电话,又打电话向义联反映。听到工人说的情况,义联律师马上告诉工人,一定要保持冷静和克制,听从警察安排,义联律师会马上赶到。虽然有警察的介入,但最后因为双方的心理底价差距太大,当天的协调工作没有任何的结果。

几天之后,双方进行了第四轮的谈判,因为警察的介入和压力,最终双方达成一致,由公司按照工龄为依据对每人进行补偿,补偿金额总计120万元,但前提是解除劳动关系,不再对公司提出任何其他诉求。6月21日下午,义联代表工人,对公司提出的补偿协议进行法律上的审查,确认没有问题的情况下,工人们最终签署了协议。到此为止,涉及42人的群体性案件,在义联律师的努力下,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得到了圆满的解决。

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案子,还是有点惊心动魄,像这种直接面对面地和大公司交涉,义联律师还是第一次。知名企业有着很强的社会影响力,尽管此事件得到多家媒体的高度关注,但都在企业或明或暗的金元影响下一一消声。但最终,义联律师的坚持和智慧,工人的正直和勇气,推动了事情一步一步地沿着预定的轨道发展。

 

本图文系义联原创,版权归原作者及义联所有,转载请注明出处。

(编辑:谢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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